心照不宣【】(25 / 32)
慢淡出。有什么东西瞬间冲破血统等级的抑制喷涌出来。
是尼德霍格之前那一眼埋下的黑蛇?想要杀了我么?不对……
她忽然意识到,脑海里盘踞着的黑蛇从一开始压制着的就不是她的力量,如若是她本人的力量,在没有龙化之前是怎么也达不到这样的精度的。它们抑制的是来源于她骨血里的,被学校“加料”的秘药所埋下的种子。
有那么几度她和恺撒说话的时候分神了,龙血沸腾着的龙王之“力”想侵占她的精神,但被龙族之王——黑王看向她那一眼里遗留下的“权”的威压制了下去。
此时路明非初觉醒的力量在和楚子航的战斗中已经消耗了不少,他本来就不是完整的。而现在,唯一稍起压制作用来和龙族之“力”抗衡的、蕴含着某头龙王的“权”的贤者之石子弹也已经作为武器被发射出去。
压在心头的黑蛇如同风沙,在“贤者之石”发射出去的那一瞬就被掠起的风带走,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更小的,但压力却不输黑蛇的白色小蛇。它在意识之海中爬行游走,它翻天覆地,纵越而上吞噬了翻滚海潮上的银月!
猝而眼前一黑,她发现她站到了一条路的,周围幽深严寒,道上荆棘围拦。
没有回头路,她机械地拖着两条腿向前。视野过尽都是黑红,似是有血液把眼球填满。
越走越无力。苏茜能清晰地感觉到属于自己的东西在这条道上被渐渐抽离,不论肉体还是灵魂,而她无能为力。
忽然,远方出现了两点明火,点亮了她的世界。她惊愕地抬头,对上一双灯火通明的眼睛。
该怎么形容这双眼?仿若深夜走在狼嚎鬼叫的深山密林里,忽见山间木屋那一簇烛光。
那是楚子航的眼睛。
一眼便认出了那双眼睛的归属,苏茜马上紧随其后,一如以前无数次那样毫不犹豫。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偏离了道路,也不知道耳边传来细碎的、来自许多不同声音的窃窃私语,她只知道跟着他,跟着那双眼睛。
哪怕他没有回一次头。
一块瞄准镜里的世界有多大?
名为“苏茜”的女孩的世界有多大?
她一直跟着她的世界行走,走过春梅与夏日,发碎轻扬挨着工整的男式校服,走过秋风与冬霜,衣着单薄步履快速地走过。
但他什么时候越走越快,快到她跟不上了?
卡塞尔的春天,两人站在钟楼下看飞鸽在暮钟声中飞散;六旗乐园的盛夏,“中庭之蛇”上是不设防的叫喊;日本的初秋,樱花树下踩过两行一直一斜的足迹;临近新年的隆冬,相互许下的承诺和甘愿为之赴死的意念,还有作为礼物被送出去的那条红红火火的红围巾……
跟随行走的步子不停,周围黑红的樊笼之景竟是淡去了,她跟着他走回了现实!那双眼睛在环境亮度增大的同时也清晰起来,的确是她一直眷恋的人不错,他似乎回过头来,仿佛正在看她。
期待而又欣喜地,她迫不及待向前跑,拨开不知什么时候起的缭绕云雾,她跑到了“封神之路”和现实间的交界处,她看到——
血红色的弹头悬停在空中,子弹破空形成的气旋致使空气扭曲地滞留在它周围。浮沉的金色粒子定格,天边的龙形死侍僵着一动不动。
言灵·时间零。
她还是算漏了。
本以为尼德霍格走神的那一刻正是最适的射击时间,但她还是算漏了,用了最常规的思维来判断时机。
殊不知那个叫路明非的男孩,本就是世界上最大的bug!
弹头所指,路明非就在那远远地看着她,尊威并蓄的黄金瞳微敛,眼神漫漫而不可一世。
他蹲下身跟身下的楚子航说了什么,随即托着他的下腋把他垫高。
楚子航抬头,凑到路明非耳边对他说了什么。
路明非点点头,一个弯腰抱起了楚子航。
楚子航把手环上路明非的脖子,脸挨到了路明非胸口。
他自始至终没看她一眼。
你还想骗自己多久?
绝望的种子在内心深处生根发芽,枝茎旋转着转出一朵气味靡糜的花。
她在铺天盖地的绝望和热得滚烫的恨意里沉浮,来自四面八方的力量将她浸泡撕扯。
不一会儿便碎成了芥尘。
紫黑的血管蜿蜒地爬上皮表,漆黑的鳞甲将它们尽数覆盖,发热发烫,身体在骨子里的冰冷和痛苦下痉挛。
重新站起来时,她的身影在空气里虚无缥缈,像是一个竖起的黑影,没有明显的轮廓也没有影子,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,唯一鲜明的灿金瞳孔里泛出血红。
她不再生,也不属于死。她不算人类,又被龙族所唾弃。徘徊在生死的夹缝间,在名为“封神之路”的道上徘徊游走,日复一日,唯有本性对鲜血和灵魂的渴求,直至被斩杀的那一天。
同时,路明非抿了抿唇:“苏茜……我没有办法。”
楚子航眉目低垂:“她也走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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