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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春然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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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望无际的草原、看汹涌澎湃的海……五彩缤纷的,深绿浅青,蔚蓝的……痛苦远了,呼吸、心跳近了,我近了。

我还有了一个癖好:买玫瑰。

每到一个地方,我都会买玫瑰。包成束的,单支的,含苞的,娇艳欲滴绽放的,我身上都满是玫瑰味。活泼的小孩跑过来跟我说:“哥哥你身上好香呀。”有时也会叫姐姐。

我在很多公园里弹唱过,欢乐的、悲情的、摇滚的,我最近喜欢摇滚的,蓝天、白云,自由,我快看到自由了。

我感到一种别样的畅快,这不同于我把对我哥的感情一股脑丢给他的那种禁断的、压抑而解气的畅快,我现在是平静的,周围是我不认识人,我是他们不认识的我。我可以是哥哥,是姐姐,是陌生人,是卖唱的,是音乐家,是灵魂歌者,是流浪的人……

享受,只要我想看,路上就全是风景。

我沿途挣的钱大多都打给我妈了,我知道她不缺这个,但我挣得钱,总是不一样的。我每个月也会跟我妈分享我的见闻,我笑着给她讲,她也笑着听。有一次我听到她在电话那边说:“以玉,你长大了。”

我长大了吗?我不知道,但我好像,找到我自己了。

我选了个草坪,抱着吉他打算进行我“流浪”生涯最后的弹唱。看完世界,找到自己,该回去生活了。

今天是我二十五岁的生日,我看着围着我的路人们,选了首大家耳熟能详的歌。

我们一起合唱。有人跑调了,但谁在乎呢?唱吧,只管张开嘴唱,百年后谁会记得你?我和我哥,都会死。

我感受到了,孤独的幸福。

最后一曲结束,圆满两个字浮上脑海。我喜欢这个句号。

装好吉他,我要回旅馆了。

转身的那一刹那,我出现幻觉了。

我看到文以风了。除了我哥,世界都被虚化。

“小玉。”我听到他说。

……种子破土了,它真的在我身上活过来了。

“哥。”我听到我说。

风忽然变得很大,我分不清是气流破过我还是我穿过气流。我揽住我哥的脖子,踮起脚,吻了他。

我没再深入,他也没推开我,我们就这样在周围人的注视下,接吻。

不是幻觉,不是梦,是真的,热的文以风。

哥,哥,文以风,我好想你啊,好想好想你啊。

“乖乖,哥也想你。”

在我决定要回家的今天,文以风出现了。文以风,我现在觉得我不需要回家了,你在哪,哪就是家。

文以风,文以风,好爱你啊,我让自己冷静了两年,我们五年都没见过,我以为或许我可以放下你了,可再见到你我才知道,我这辈子都放不下你了。

“c2869。”我低声在他耳边说。

他抱住我了,重新吻上来,这次是强势的、掠夺的。

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,重要从嘴里吐了出来——文以风的手机号。

金风玉露再重逢,便胜却,人间无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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