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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一个电话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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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挨上肩膀的一道旧伤,小声问,“……那他们对你好吗?”“挺好的。”连也从小就知道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样。同龄人去学校不需要保镖站在门口,他们的父母也会住在一起,而他的妈妈住在一栋远离人烟的别墅里,他叫父亲的人年纪很大,一脸凶神恶煞,对他却很慈爱,时常带在身边照顾,这让年幼的连也见识了太多不该见到的血腥场面,但父亲说家规如此,教人做事就要赏罚分明。妈妈经常闷闷不乐,让他不要轻信父亲的教育,连也不明白,但是他答应了妈妈会在下次出门藏在她准备的地方,不让任何人找到,直到妈妈带他离开这里。他躲了很久,饿的好像一辈子就要过去,也信守承诺没有出去。直到半夜一束强烈的亮光照进眼睛,光线的尽头,站着个刀疤脸的男人,他认出是父亲的心腹。虽然他很想跑,但是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。连也被关回别墅,总算体会到妈妈为什么在这里一点都不开心,他也不开心,还没有人给他送吃的。这是惩罚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叫父亲的男人出现。得知真相后,男人脸上的慈爱消失不见,厉声问,你妈妈去了哪里?连也沉默了。因为他也不知道。也因为他知道了妈妈一开始就没打算带走他。别找了。他记得自己这样对男人说,她做错了什么,我给她担着。男人拄的拐杖气急败坏落在身上,然后就是一场漫长的惩罚的开端,连也甚至不记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转折的那天,天气是好是坏。前叁年刀疤劝他服软说说好话,毕竟血浓于水。第四年他改问他要不要逃。连也说算了,我留在这里,才能第一时间知道他有没有找回她。刀疤唏嘘说其实你们最像,所以老大对你才会这么矛盾。这是他听到过骂人最脏的话。后来无数次送药的时候总有人忍不住问他值得吗,连也一次没有回答过,他没告诉任何人其实他已经想不起来妈妈的长相,只是偶尔在看见伤口里流出来的血,会记起她的一小片红色裙摆。那些鲜艳在眼里褪色,他想象在遥远的地方存在一道纯白的影子,他会追上去,带着她远离这扭曲的一切。所以第一次见到白水心,他有种被命运捕获的感觉。但那只是假象。连也最恨摧毁别人的生活和扭曲的关系,曾经无厘头想过如果有一天变成父亲或是生物学父亲那样的人,还不如直接去死。做人果然不能太绝对。比如说他现在正在诱哄喜欢的女孩跟自己出轨,甚至手把手教她。“就说你不舒服已经回家了。”她还是有些犹豫,“一定要骗他吗?”“那说你刚跟我做完,爽死了。”白水心:“……”倒也不必这么极端。她默默推开连也想要坐起来,被一只手制在原地,那点微弱的挣扎无济于事,最后还是在他的怀里回拨肖则礼的电话。于是同时听见近在咫尺的心跳,以及隔着信号的呼吸声。好长一段沉默,肖则礼才问,“刚才在做什么?”“……”白水心一时想不到其他借口,只好说,“有点不舒服……”“还在学校吗?”“没、没有。”“好。”肖则礼又沉默了好久,“你的事情说清楚了吗?”“……说、说清楚了的、”白水心抬眼,撞进连也的眼睛,他刚才还在哄她,转眼又面无表情起来,看不清情绪,她慢吞吞地诚实回答,“……他全都知道了。”连也笑了。真是性格可恶的漂亮女孩,怪不得大家都被她骗了。他又想起第一次见到白水心的情景,他以为自己被一厢情愿的想象击中,或许没有那么绝对。即使再不愿意承认,但人天生只会被有能力破坏自己的事物吸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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