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貂珰 第7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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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长龄退了出去将书房门关上后,李照手指叩了叩桌面,“你尝尝。”

卿云愣愣转头。

李照推了下茶碗,“不会泡茶,还不会喝茶吗?”

他说话时仍是笑着的,卿云从他眼底没瞧见一丝恼意,忐忑地伸出手,捧了茶碗,又看向李照。

“喝吧。”

卿云试探着轻轻抿了一口,茶很香,但他也品不出什么好滋味,只确实渴了,抿那一口倒勾得他焦渴更甚。

“好喝吗?”

“好喝。”

“好喝在哪?”

卿云眨了眨眼,嘴唇微微颤抖,眼中又露出哀求之色,还是硬着头皮道:“太子殿下赏的,自然是好的。”

李照实在忍不住了,便仰倒下去,以掌覆面,轻轻笑着。

卿云捧着茶碗不知所措,但见李照两根手指放开,露出一只左眼,“我瞧你嘴都干了,想喝就全喝了吧。”

卿云心中七上八下,眼睛试探着看了李照好几眼,抿了口茶,又抿了口茶,见李照始终含笑看他,这才将一杯茶慢慢饮尽。

“殿下,我喝完了。”

“喝完就放下。”

卿云把茶碗放了回去,垂着手仍跪着,他不常行跪礼,身上伤又还未好全,只跪了这么一会儿,膝盖和腰就都有些受不住了,他余光瞥太子,太子慵懒地躺着,双手叠在腰腹上,望着绿纱窗,不知在想什么,只卿云觉着他那姿态舒展恣意,恨不能也跟着躺下。

“你师傅的事,你也别太难过。”

卿云听李照淡淡道,他神情一怔,想起长龄说内侍省中一番调查,最终还是没处死王满春,只将他降为最低等的洒扫太监,这已是极严重的惩罚。

“内侍省的事,太子原是不该插手的,”长龄特意叮嘱他,“你可千万别怨太子。”

“我不会怨太子。”

这是一句真心实意的话,瑞春死得好,他才不在乎那些。

卿云明白太子救他,是为他忠义,故而在太子面前他不能露出那般心思,于是道:“太子救我,已是恩典,不敢再因师傅的事烦扰太子。”

李照转过脸,卿云目光如水地望着他。

李照笑了笑,伸手捏了下卿云的脸,“怎么面上都没点肉?”

卿云和李照接触这几下,已是放松了不少,也微微笑了笑,只不作回答,李照脸上神情探究,沉吟片刻后道:“你过来。”

卿云一脸糊涂地看着太子,想他不是已经跪在榻边了吗?李照见他懵然,便自个往榻边挪了挪,手指又抬了卿云的下巴,将卿云一张小脸凑到面前,卿云闻到太子身上香气,不由屏住了呼吸。

李照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瞧了一遍,分出另一只手,指尖点了下卿云的眉峰,小太监眉毛细软,小绒毛一般,“你这儿,藏了颗红痣。”

几个太监鱼贯而入,训练有素,三人替太子更衣,一人磨墨,一人端了新的茶和点心进来,一人去灭了香,又重新点香,卿云什么也不会,也插不上手,只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瞧着。

李照接了帕子擦脸,刚把擦完脸的帕子递出去,卿云眼疾手快,忙上前托住了,李照瞥他一眼,卿云还未反应,一旁的太监已又从卿云手上把那方帕子抽了出去,卿云手悬在半空,只好又悻悻收了回去。

太监们忙完了,又一字排开,后退着出了书房。

卿云不知自己是否也该跟着退出,又心有不甘,只拿一双眼睛不住地觑李照。

李照在卿云眼热的那张椅子上坐下,冲卿云招了招手,卿云忙又过去,李照道:“你上回说你不识字?”

卿云轻点了点头。

如今宫里不比前朝,太监们大多也只略识得几个字,不耽误办差就行了,低等的杂役太监大字不识也是寻常事。

“我教你。”

卿云瞪大了眼睛。

李照笑了,“怎么?你不肯?”

“不,我、奴才……”

“过来。”

李照展开手,卿云有了方才的例子,便大胆地走了过去,李照按了他的肩膀,让他坐上了瞧了快一上午的椅子,椅子真硬,没他想得舒服,他本就年岁小,在玉荷宫里又饭食短缺,比同龄人长得要瘦小许多,坐在椅子上整个都被太子圈在了怀里。

李照握了卿云的手去拿笔,卿云木偶似的,全由李照摆布。

“你的名字未免太难,我先教你三字经,如何?”

李照在他耳边道。

卿云不知道什么是三字经,连声应了,只觉太子握着他的手又大又有力,那笔在他手中僵硬得很,他手攥得紧,李照便叫他放松,他手一松,笔险些掉下去,太子大掌抓住,又笑:“怎么那么笨。”

卿云又羞又气,低头不语,手掌攥着笔,不想写字了。

李照浑然不觉,握着卿云的手写下了个“人”字,“这个字,是‘人’,就是你。”

卿云写字的时候手抖得厉害,写完了,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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