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这是明面上的说法实际上他是想跟贺迟森做了(1 / 29)
杀青宴第二天贺迟森、陆温寻、谭嵊屿和部分剧组人员一起从拍摄地启程回北京;下部电影开机时间还没确定,三人抓住机会好好休息了几天。
新电影名字暂定为《隐性对峙》,拍摄《问罪》期间贺迟森已经看过剧本;他一开始不太满意,认为人物塑造相比《问罪》差太远了。
在《问罪》里他扮演了一名从业十余年的医生,某场手术发生重大医疗事故导致病人死亡,接受调查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具有双重人格,并且第二人格携带轻微反社会倾向。他向上级隐瞒这一事实,承认惨剧由自己工作疏忽造成,与他人无关,因而被要求暂停执业。
在长达一年的暂停执业期间,他一直在和自我作斗争,没日没夜地思考究竟有多少人非他本意命丧黄泉。
良知无时无刻都在折磨他,医生最终决定拜访那些病情恶化被迫出院或转院的患者,试图从他们身上找到答案。
可现实不尽如人意,探求的结果模棱两可;自我怀疑和人性拷问构成电影主旋律,逼迫贺迟森所扮演的医生在生存和死亡之间做抉择——毫无疑问他选了后者。
在一个寒冷潮湿的冬季雨夜,医生暌违已久再次穿上绣有自己名字的白大褂,驱车驶上跨江大桥。他循着记忆在某个位置停下,车子熄火后静坐良久,雨滴不再落下时走到车外,抬头看了眼月亮,表情有种隐忍的哀伤。
下一秒镜头倒转,月亮飞速上升离他远去;倒灌的风吹扬起白衣边角,大远景中的他看起来像只失去生命力的白蝴蝶。
在无声的慢镜头中医生缓缓沉底,最后一眼看见的是被涟漪扭曲的月光。
——世界陷入黑暗。
影片结尾用了一段闪回:身为实习医生的他在大桥同样位置救助一名心脏骤停的司机,那是他第一次品尝到救死扶伤的喜悦。
车辆鸣笛因交通堵塞此起彼伏,好奇心旺盛的旁观者走下车拿起手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;嘈杂的人群将他包围,无数双眼睛落在他身上,他却置若罔闻不予理会。
只听得见一个来自心底的声音:能够救活这个人!一定要救活他!
……
《问罪》光是剧本就打磨了三年之久,导演又是大名鼎鼎的彭骏,再加上这是贺迟森第一次当男主,多方预测电影出来后很有可能横扫金幕奖奖项,贺迟森也将斩获演艺生涯中第一座影帝奖杯。
实际上拿到新人奖后已经有片方邀请他来当一番,陆温寻看过剧本都拒掉了——倒不是因为贺迟森演不了,而是这些角色无法成就贺迟森。
出彩的配角和平平无奇的主角,陆温寻永远会选择前者;他一直在等待,直到彭骏的助理将《问罪》剧本送到他手上,陆温寻知道机会来了。
他和彭骏想法出奇地一致,都认为这种具有矛盾特质的人设才能最大程度带出贺迟森的演技,让演员成就角色,角色再成就演员。
很难想象《问罪》之后陆温寻还会接什么样的电影给这位承载诸多厚望的演员。
拿到新剧本那天贺迟森正好在拍意识到第二人格存在的这场戏;这场戏的难点在于多种情绪间的快速切换,需要他同自己对话、用一个身躯表现出两个灵魂。
打板后贺迟森迅速进入状态,从长椅起身,在空无一人的医院走廊来回踱步。他所在的科室明年才会搬迁到新院区,老院区的墙壁沿袭更早时代的审美有着一米高的绿色墙裙;岁月像搓条一样打磨着它们,留下大小不一的坑洼,令最初略显庄严的整洁荡然无存。
贺迟森停下脚步,盯着绿色中最扎眼的那抹白。
漆面应该刚刚剥落不久,裸露的墙芯比其他都要干净,在白炽灯管的照射下显出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漠。
贺迟森在思考,究竟哪个环节出了差错?
手术设备有些年头,但正常运转不成问题,医疗器械按照规定流程消毒杀菌纤尘不染,助手每次行动都遵循他的指令,护士规矩地站在一旁等候差遣……
哪个环节出了差错?
熟悉的疲倦感再度袭来,贺迟森猛然回想起手术途中他也经历过类似的困怠。
镜头逐渐拉近,取景框里出现他的面部特写;迷茫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两秒,紧接着的是一个毛骨悚然的微笑。
“初次见面,”他对自己说,“我们聊聊吧。”
来探班的陆温寻看见这一幕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,剧组其他人屏息凝神沉浸在贺迟森的表演中,导演高喊“卡,这条过”大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。
掌声从四面八方响起,贺迟森花了点时间抽离,回归到平时状态后朝这边走来,带着陆温寻熟悉的笑脸感谢在场的每一位工作人员。
当天拍摄进展很顺利,下午两点开机,拍完计划的分镜收工回酒店才刚过十一点;和其他人道别后陆温寻像从前那样进了贺迟森的房间。
没人怀疑他俩的关系。
外出拍摄一般是谭嵊屿陪着贺迟森,陆温寻隔三差五过来一趟跟踪进度,方便他为贺迟森安排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