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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9:帘幕(r)(12 / 3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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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。”

乔怀衷转而朝裴归渡躬身作揖,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:“有劳裴将军,小儿的命,就拜托将军了,乔某来日必当结草衔环,厚礼以报。”

裴归渡抬手将对方扶正,沉声道:“我自当竭尽全力,只是还望乔大人叫人准备好铰刀、小的匕首、烛火、纱布、干净的绣帕、水以及酒,准备齐全后我便为小公子拔箭。”

闻言乔怀衷立马派人去将东西取了来,东西取来后裴归渡又以人多不便为由将旁人都遣了去,只留在屋外守候,是以此刻屋内只有他、宋云以及中箭的乔行砚。

门关后,裴归渡几乎是立马跪坐到了乔行砚榻前,他紧握住对方的手,声音近乎在颤抖,只强压着语气将声音放低,温和问道:“临舟,临舟你听得见吗,是我,我是裴敬淮。”

乔行砚强行睁开眼看他一瞬,随后什么都没说就又因那猛地呼吸而牵扯到了胸口处的箭,疼得再次紧闭双眼,与此同时手上发力握紧了裴归渡的手。

裴归渡也不管手中的力如何疼,只安抚似的抽出自己的手,道:“临舟,我现在要为你拔箭了,可能会有些疼,你先忍着些。”

片刻后,他看到乔行砚艰难地点了点头,额间全是细密的冷汗。

裴归渡将干净的绣帕塞进他嘴里,以防对方在难掩疼痛间咬到自己的舌头,随后拿着匕首和铰刀开始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表面的伤口。

将衣裳撕开后,那沾着血肉的伤口显得更加触目惊心,伤口边缘更是可见皮肉。

裴归渡将匕首刺进伤口处,榻上的乔行砚立马受痛一动,咬紧了牙关强行让自己身子绷着。

“摁住他。”裴归渡厉声道。

宋云随即上前摁住因疼痛不断下意识挣扎的小公子。

挖肉取箭簇的动作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困难还要久,裴归渡亲眼看着乔行砚疼晕数次又疼醒数次,期间无数次都觉手中发麻,额间同乔行砚一样冒起冷汗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亦不知门外之人候了多久,直至铁盆间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,那箭簇才终于从小公子体内被取出。

裴归渡手上还是没有一丝停顿,连忙又给小公子的伤口消毒包扎,全部处理好后又就着自己的衣袖替对方拭去额头和颈间的汗,而这位榻上的小公子此刻已然被疼得彻底昏了过去。

宋云将最后一点沾了血的纱布扔进同样满是鲜血的盆中,目睹全程的他叹了口气:“今日之事属实蹊跷,怕是冲着乔氏来的,你在此逗留太久,终归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
裴归渡全当没听见,只握着对方的手将其牢牢抓在自己掌心,又看着对方因疼痛而发白的脸,眼下那颗痣本该多美,此刻怎的竟这般可怜脆弱。

“今日本该是他的冠礼。”裴归渡忽而道。

宋云知晓对方不会说出什么好的后话。

“回府吧。”裴归渡转而道。

“什么?”宋云本以为对方会想留下来陪他,是以此刻语气中带些诧异。

裴归渡没有理会他的反应,只是淡淡说道:“今日之事必须查清,我只要活的,就算将整个京都城翻过来,也要将那人找到。”

宋云知晓自己劝不动,也只能随着他去,毕竟能忍到如今这个地步,已经是他意料之外了,他本以为裴归渡会在乔行砚倒下去的那一刻冲出去,但他并没有。

乔家小公子于冠礼之上被刺杀,现今生死不明,当日各世家公子都在场,次日此事便自整个京都城传开,最后传到了皇帝耳朵里。

乔家小公子同和亲公主是血亲,且当日在场的不仅有各家公子,更有当朝左相,是以不仅是圣上、朝臣,就连靖央使臣都对此事颇为关注,连夜奏写了书信飞鸽至靖央。

而皇帝,则是将此事交给了御史台督办,由裴归渡辅之查办。

事发第二日当晚,裴归渡同秘密搜查刺客的裴氏暗卫一同出动,将那好不容易查探到的刺客围堵在了城门附近。

裴归渡追着那刺客往屋檐上走,见那人即将就要翻过围墙,立马取出腰间的短刀,对着那人的小腿甩出去。

刀刃扎在那刺客腿上,刺客瞬间受痛失了力,脚下一滑从屋檐上翻滚坠落下来。

随行的暗卫见状立马围上前举着刀架在他脖子上将其控制住,其中一名暗卫不等将军吩咐,直接一把摘下那人的面纱。

裴归渡看着那人的脸怔了片刻,随后只难以置信道:“是你?”

镇远将军府,地牢内,烛火通明,守卫站直了身体立于门外,只当自己是耳聋了什么也听不见,不论里面发出什么声音说什么话他们都面无表情地只管守着,这是裴氏暗卫的铁律。

裴归渡坐在座椅上,双腿岔开着十分惬意,全然没有要审讯刺客的意思,只像是在看着对方打量着什么,企图从对方的脸上、神情中确认点信息。

被抓后的文修没有说过一句话,任凭他的下属如何鞭打也不肯多说一个字,只是强行忍着痛,哪怕吐血了也不交代清楚究竟是个什么情况。

起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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