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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钟宴笙怀疑自己会比这张床先一步散架。

萧弄抚着他汗湿的背,嗓音状似温柔:“只要能背完其中一封信,就放过你好不好?”

钟宴笙被迫重新背那封信。

可是这种情况下,脑子完全无法思考,稍微一凝神又会被撞散,两封信在脑海中串来串去的,总是背错。

背错一句,萧弄就惩罚他一下。

思维在不断的凝聚与散开间循环反覆,接近崩溃的时候,萧弄忽然不那么过分了。

钟宴笙得以缓过来点神,还以为萧弄是良心发现了,呆滞了片刻,乖乖地去亲萧弄的嘴唇,希望他能看在他能再温柔一些。

比起壮阳药,萧弄明显更需要吃与壮阳反作用的药。

楼大夫有没有这种药啊?

萧弄很享受他不得章法的亲吻,轻笑了声,才握回主权,耐心地教他该怎么亲。

就在这时,钟宴笙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。

春芜院……怎么会来人?

他吓得浑身一紧,听到耳边的呼吸又沉了几分,舌尖被吮得发疼。

门口灯笼还散发着幽幽微光,在暗夜里十分显眼。

外头的人显然是看到了,脚步停顿在门边,片刻之后,钟宴笙听到了钟思渡的声音:“钟宴笙。”

钟宴笙真的要昏过去了。

“放松些。”萧弄亲他的耳垂,低声笑着安抚他,“他进不来。”

钟宴笙完全放松不了,红着脸使劲推他:“不准……动……”

半晌没听到回应,钟思渡的声音很低:“我明白你不想理我。”

钟宴笙的手指已经没力气再挂在萧弄脖子上了,软软地摊在床上,脑子里嗡嗡的,思维迟滞。

什么?

钟思渡放低了声音:“我答应了父亲当你的哥哥,但还没来得及做好你的哥哥……今天我听到你叫定王哥哥,你们的关系好像比我想的要好。”

萧弄眯起了眼,眼底浮出几丝被冒犯了领域的冷色。

“生辰那日,你来了前院,我看到你了。”

钟思渡又沉默了会儿:“我知道你那时肯定不好受,却没有叫住你。”

等他下定决心想要回头去找钟宴笙的时候,扭头回到后院却找不到他了。

“代替我在侯府长大不是你的本意,你也从未想过占据爹娘的喜爱……我也应当和你道歉。”

钟思渡的嗓音越来越发涩,脑子里混乱乱的,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跑到这里来找钟宴笙说话:“抱歉,没有当好你的哥哥。”

屋里始终没有回应的声音,钟思渡轻轻吐出口气,转身想要离开时,才听到屋里传来很细微的声音:“没关系。”

嗓子有些哑,像哭过。

钟思渡立刻回头,抬手叩了叩门:“你怎么了?”

因为吱了那么一声,钟宴笙差点被萧弄生吞下去,听到屋外的脚步声在靠近了,才回过点神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起来平稳:“我……嗓子不太舒服,没、没事,你别进来!”

钟思渡拧紧了眉:“受风寒了?我去找大夫来。”

脖子被萧弄叼着,钟宴笙隐隐有些崩溃:“我、我没事,我一会儿就跟定……哥哥回宫了,不必了,你快回去……吧。”

一番话说得哆哆嗦嗦的,不太对劲。

可是听到“哥哥”俩字,钟思渡就僵了僵,最后收回手,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
脚步声渐渐远去的时候,钟宴笙方松了口气,脸颊就被萧弄的指腹摩挲了一下。

幽幽的蓝眸盯着他:“迢迢。”

钟宴笙眼上的薄纱掉下了一半,眼眶泛红,乌黑的眸子润泽一片,茫然地望着他。

萧弄与他对视片刻,止住话音,语气温和:“还没背完。”

“……”

钟宴笙再也不敢怀疑萧弄是不是坏掉了。

他才要坏掉了。

离开侯府的时候,钟宴笙是被萧弄面不改色地从后门抱出去的。

他完全不敢想淮安侯和侯夫人会不会怀疑什么,脑子里浑浑噩噩的,脑袋缩在萧弄怀里,疲惫地睡了过去。

结果回到宫里就有点发热了。

春芜院里没烧炭盆,还是让他着凉了。

萧弄拧着眉照顾了钟宴笙一晚上,哄他吃下药,后悔又心疼。

钟宴笙娇气得很,容易生病,不该折腾他那么久的。

钟宴笙脑门发热,昏昏沉沉地病了两日,生病的小雀儿黏人得很,必须要在怀里才睡得安稳,萧弄便让人收拾出了个新的寝殿,一边处理内阁送来的奏章,一边把人裹在怀里照看着,无暇在朝臣面前出现。

百官一时都有些蒙了,摸不准这位定王殿下是什么心思。

德王发动宫乱,死在乱兵之中,如今陛下是个什么情况,没人知晓,只知道病得严重——也有风声说,陛下不是病的,而是在宫廷里暗暗服用乌香丸,导致神智不清,无力处理政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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